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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杀死你，芦生，我要杀死你！”

    汪氏一顿撒泼过后，发现用手无法对顾明造成伤害，直接拉住顾明的胳膊，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臂之上。

    以顾明如今的实力，别说汪氏这样的妇人，就是野兽都别想咬住他。

    汪氏非常用力，顾明却没有出声，也没有用力挣扎，他任由她咬住自己。

    已经完成炼皮境修炼的修真者，就算不调用灵力保护身体，其皮肤的坚韧程度也不是普通人用牙齿可以伤害到的。

    然而，就是这样，汪氏这样一个原本就身体孱弱的疯婆子，竟然真的用她的牙齿穿透了顾明的皮肤。

    看着顾明手臂上溢出的血水，一旁的田娜等人可不干了。

    特别是明月，他可见不得有人伤害他的师弟。

    在明月哪里，他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，也不管对方疯与不疯！

    他提锤就向汪氏脑袋砸来。

    裘吾德看到明月竟然对汪氏下手，急得大叫，“不要！”

    叮！

    一声脆响，一把灵剑替汪氏挡下了爆头的一击。

    这把灵剑火红，持剑的人眼睛也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明月怎么也想不到顾明竟然会保护汪氏，替这个伤害他的人阻挡了替他出气的人的攻击。

    “师弟，你脑子秀逗了啊！”

    顾明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，唯独林子谦却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一边点头，一边走上前来，拉住明月，让他退后。

    在大厅中间只留下了顾明和汪氏。

    顾明没有回答明月的问题。

    我脑子真的秀逗了吗？

    要不然怎么会出手救下仇人，而且是正在伤害自己的仇人。

    但他看到汪氏盯着自己的那种恨之入骨的眼神，他却怎么也恨她不起来！

    女本柔弱，为母则刚！

    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！

    汪氏心里对芦生又是怎么样的一种仇恨呢？！

    汪氏有没有错？

    溺爱自己的孩子算不算错？把芦生当成杀子仇人算不算错？把顾明当成芦生进行攻击算不算错？

    顾明不知道答案，他没有为人父母，他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。

    汪氏该不该杀？

    该杀的人已经命丧黄泉，无论是最初的裘吾命，裘三，裘仲风，还有死在大石山的那么多亡命之徒。

    不该死的人也死于非命，无论是一切起因的二丫，已经与顾明融合的芦生，还是狗剩，还有李府那么多冤死的仆人。

    今天死了那么多人，多她一个不多，少她一个不少！

    算了，可怜天下父母心！

    但愿这一次用力的撕咬可以让她好过一些吧！

    或许是听到了顾明的心声，又或许是汪氏咬累了。

    顾明叹气之声刚在她耳边响起，汪氏就松开了咬住手臂的牙齿。

    她没有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水，似乎听到什么一样，屏息凝神四处张望着。

    忽然，她整个人开心起来，指着大厅外面黑漆漆的夜空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听！我的儿子在叫我了！他在喊娘！他在找我了！”

    汪氏仿佛着了魔一样，向着外面跌跌撞撞地跑去，一边跑还一边喊：“吾命，娘在这里！娘已经杀死芦生了！娘已经替你报了仇！吾命，娘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汪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，她呼唤儿子的声音越来越远，越来越小，顾明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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