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讽刺啊……那些被你们斥为‘孽物’的丰饶民,反而不受此折磨!至于这‘天缺’,哼,依我看,不过是慈怀药师,为我们这些‘背叛者’降下的永恒诅咒!”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,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。 “还有……第三次丰饶民战争,我最好的朋友……她没死在丰饶孽物的爪牙之下,却……却在帝弓司命的灭绝神矢之下,灰飞烟灭,尸骨无存!为什么?!告诉我凭什么?!” 飞霄静静地听着丹枢的咆哮,那双锐利的闪过一丝复杂的痛楚。 “凭什么?” 贾昇在一旁听得直撇嘴,忍不住插嘴。 “行,那我问你个简单的问题。一个疯子绑了五个人在电车轨道上,电车马上要碾死他们。 你手边有个拉杆,拉一下电车就会改道,但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。你怎么选? 当然你可以什么都不做,同样的,巡猎星神岚一样可以什么都不做。可祂没有,祂顺应呼唤救下了大多数,所以你恨上了祂?” 他看着丹枢因愤怒和辩驳而扭曲的脸。 “口口声声喊着‘天缺’的痛苦、喊着朋友的枉死,可你组建的新药王秘传所做的一切,不就是为了追求能主宰他人命运的力量吗?说白了就是追求强权。” 贾昇的话像淬了毒似的刀,直刺丹枢内心最虚伪的角落。 “你这种人,骨子里只有自己,永远只看得见强者施加给你的痛苦。 对那些被你当成药引的持明、被你蛊惑堕入魔阴的同胞、还有那些因你叛乱计划而可能死去的弱者……你有过一丝一毫的共情吗?” 丹枢内心剧烈震动,她所有的行动逻辑都建立在“自己是被害者”的基础上……复仇和寻求力量是理所当然的。 她被问住了,一时竟无法反驳,只有被戳穿的恼羞和更深层的怨恨在翻腾。 飞霄看着激动得浑身发抖的丹枢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但更多的是失望。她叹了口气。 “丹枢,你既曾为丹鼎司高层,帝弓光矢出箭的原则,你当真不知吗?” 飞霄没等丹枢回答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重。 “力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。唯有在局势彻底崩坏、万民沉沦无可挽回之际,帝弓的光矢才会落下,以最彻底的方式斩断灾祸的根源。 ……第三次丰饶民战争……不,是所有的战争,都改变、摧毁了太多东西。” 飞霄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丹枢,看向了遥远的过去。 “我的家乡,连同我的同袍……她们也都在一场战役中,被帝弓的光矢……抹去了。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。” 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重新聚焦在丹枢身上,那份沉重化为锐利的审视。 “这确实是我们共同的伤痛。但这伤痛,绝不是你从战争的受害者,堕落为加害者,将更多无辜者拖入深渊的理由,更不是你勾结孽物、戕害同胞的借口。” 飞霄看着丹枢脸上交织的愤怒、痛苦与偏执,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些被她打倒、形态因“进化”而变得扭曲怪异的药王秘传成员,眼中最后一丝复杂情绪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决断。 她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,带着质问。 “在仙舟,天缺者或许步履维艰,受人冷眼。但在仙舟之外,在那些丰饶孽物肆虐的星球。 那些生下来就带着残疾的孩子,他们连活到成年的机会都没有! 仙舟给了你安身立命之所,给了你成长的环境,哪怕身负天缺,也未曾剥夺你生存与追求技艺的权利。 你便是如此‘回报’仙舟的养育之恩?用背叛、用同胞的血肉、用持明髓、用邪毒来‘回报’仙舟?!” 飞霄上前一步,强大的气势压迫着丹枢。 “念在你我皆曾被战争创伤,也念在你曾为仙舟丹士,也曾救死扶伤……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。” 飞霄声音清晰,掷地有声。 “一,以仙舟联盟罗浮仙舟丹鼎司前丹士长、仙舟子民‘丹枢’的身份,押赴十王司受审。 “二……” 飞霄的目光扫过那些扭曲的莳者,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。 “拿出你药王秘传魁首的姿态,用你得到的力量,作为意图颠覆仙舟的丰饶孽物——在此伏诛。” …… 第(3/3)页